平按:此篇自篇首至末,见《素问》卷四第十二《异法方宜论篇》,又见《甲乙经》
卷六第二,又见日本《医心方》卷一《治病大体第一》。
黄帝问于岐伯曰:医之治病也,一病而治各不同,皆愈,何也?岐伯曰:地势使然。
五方土地各异,人食其土,生病亦异,疗方又别。圣人量病所宜,一病合以余方,疗之皆得愈者,大圣之巧。
平按:《素问》“然”下有“也”字,《医心方》无。《甲乙》无此一段。
故东方之域,天地之法始生也,鱼盐之地,滨海傍水,其民嗜鱼而食咸,皆安其处,美其食。
天地之法,东方为春,万病始生之方也。人生鱼盐之地,故安其处,美其食也。
平按:“法”《素问》作“所”,《医心方》作“法”。“盐”,原钞本省作“盬”,《医心方》作“盬”,按《史记•货殖传》注:盬,谓盐。直用不炼为盬。《素问》作“盐”,取人易解,谨依《素问》作“盐”。《甲乙》“东方”上无“故”字;“东方”下无“之域”至“之地”十二字。“嗜食”《素问》作“食鱼”。“食咸”《素问》作“嗜咸”,《甲乙》、《医心方》同。《甲乙》无“皆安其处,美其食”七字,《医心方》同。
鱼者使人热中,盐者胜血,故其民皆黑色疏理,
鱼性是热,故食之令人热中。盐,水也。血者,火也。水以克火,故胜血而入,色黑也。
平按:“盐”《甲乙》作“咸”,《医心方》作“盬”。
故其病皆为痈疡,其治宜砭石,故砭石者,亦从东方来。
热中疏理之人,多生痈疡病也。疡,养良反,疮也。砭铁破痈已成,冷石熨其初起,此言东方病异疗。
平按:“为痈疡”《甲乙》作“多壅肿”,无“故砭石”下九字。
西方者,金玉之域,沙石之处也,天地之所收引也。其民陵居而多风,水土刚强,其民不衣而叠篇,其民笮食而脂肥,故邪不能伤其形体,其病皆生于内,其治宜毒药,故毒药者亦从西方来。
笮,诈白反。西方金,亦金玉之所出,故为金玉之域也。西方为秋,故为万物收引之方也。不衣者,不以绵为衣,而以叠篇其身。食物皆压笮磨碎,不以完粒食之。人多脂肥,腠理致密,风寒暑湿外邪不伤,而为饮食男女内邪生病,故宜用毒药攻之。
平按:“叠篇”《素问》作“褐荐”,按《史记•货殖传》索隐云:“叠,毛织也。”《医心方》亦作“叠篇”,旁注云:“篇,竹草也。”“笮食”《素问》、《甲乙》作“华食”,《医心方》作“笮食”,注与杨注同。又注“压”上,袁刻脱“皆”字。
北方者,天地所闭藏之域也,其地高陵居,风寒冰冻。其民乐野处而乳食,脏寒生病,其治宜灸焫,故灸焫者亦从北方来。
北方为冬,故为万物闭藏之方也。北方其地渐高,是阴中之阴,故风寒也。所乐之处既于寒,所美之食非温,故五脏寒而生病,宜以灸焫。焫,烧也,而悦反。有本“冻”为“湖”,量北方无湖也。
平按:“冰冻”《素问》、《甲乙》作“冰冽”。“生病”,《素问》“病”上有“满”字。
南方者,天地所长养长,阳气之所盛处也,其地污下,水土弱,雾露之所聚也。其民嗜酸而食胕,故其民致理而色赤,其病挛痹。其治宜微针,故九针者亦从南方来。
南方为夏,万物养长,阳盛之方也。阳中之阳,其地渐下,故水土弱,雾露之所聚也。污下,湿也。胕,快付反,义当腐。南方为火,色赤,故人多赤色也。以居下湿,多挛痹病,故宜用九针也。
平按:《素问》“阳”下无“气”字;“地污下”作“地下”,《甲乙》同,《医心方》作“地洼下”,旁注云:“洼,与瓜反。”“食胕”《甲乙》作“食臊”,《素问》新校正云:“全元起云:食鱼也。”
中央者,其地平以湿,天地所生物色者众。
中央为土,故其地平湿,中土之所生物色多。
平按:“物色者众”《素问》作“万物也众”,《甲乙》作“物者众”。
其民食杂而不劳,故其病多痿厥寒热。其治宜导引按蹻。故按蹻亦从中央出。
蹻,巨绍反。人之食杂则寒温非理,故多得寒热之病;不劳则血气不通,故多得痿厥之病。故导引按蹻则寒热咸和,血气流通。此非但愈斯二疾,万病皆可用之。蹻,又九绍反,举平也。
平按:“其治宜导引按蹻”《医心方》作“道引”,无“按蹻”二字。“故按蹻”《素问》作“导引按蹻”。
故圣人杂合以治,各得其所,故治所以异而病皆愈者,得病之情,知治之大体也。
五方水土生病不同,随疗各异,圣人即知一病为众药所疗,故以所宜为工,得疗病之大体也。
平按:“得其所”下,《素问》、《甲乙》、《医心方》均有“宜”字,依本注亦应有“宜”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