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《皇矣篇》前云“是致是附”,後云“是绝是忽”,则是文王於崇固尝再伐而後克之,《传》言不无据也。但子鱼之意欲襄公之自修无阙而後动,措词不审,遂若文王之轻举於初者,非也。《经》曰“临冲闲闲”,曰“是致是附’,是文王之初伐原无意於灭崇也。《经》曰“临冲”,曰“是伐是肆”,是文王之再伐原志在於必克也。故朱子《诗传》曰:“始攻之缓,战之徐也,非力不足也,非示之弱也,将以致附而全之也;及其终不下而肆之也,则天诛不可以留,而罪人不可以不得故也。”可谓得当日之情矣。盖文王之自修,原不待於临时,而亦无灭国以辟土地之心;苟其畏威而修德,则圣人亦乐与之更始;必其怙恶而阻兵,然後不得已而灭之耳。细玩《经》文,事理自明。然所云“闻崇德乱而伐之”者,则得圣人之实,足证《史记》崇侯虎谮文王之诬。故存之。读者不以词害意可也。说并见前《舜治定功成篇征苗条》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