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:人君抚有一国,当先自正其身心,不溺於私欲;至於淫声,荡人心志,尤所当痛绝者。乃齐王好货,好色,孟子不匡其失,而但以为“与民同之”即可以王;齐王好世俗之乐,而孟子以为“今之乐由古之乐”,此何说乎?无他,战国之时生民涂炭,孟子目击其艰,急欲拯於水火之中,而是时大国之君惟齐宣犹足用为善,齐宣所好又非旦夕所能改者,故不得已而为此言,冀其或能行仁政耳。此孟子救世之苦衷,非正论也。读《孟子》者当以意逆志,不可执词以害其意,亦不得以是轻议孟子也。故今皆不载,并识其说於此。
“孟子见齐宣王曰:‘所谓故国者,非谓有乔木之谓也,有世臣之谓也。王无亲臣矣!昔者所进,今日不知其亡也。’王曰:‘吾何以识其不才而舍之?’曰:‘国君进贤如不得已,将使卑逾尊,疏逾戚,可不慎与!左右皆曰贤,末可也。诸大夫皆曰贤,未可也。国人皆曰贤,然後察之;见贤焉,然後用之。左右皆曰不可,勿听。诸大夫皆曰不可,勿听。国人皆曰不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