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曰：太古之初，有[木百]皇氏，至於容成氏，不令而人自化，不罚而人自齐，不赏而人自劝，不知怒，不知喜，俞然若赤子。庖牺氏、神农氏，教而不诛；轩辕氏、陶唐氏、有虞氏，诛而不怨。盖三皇之政以道，五帝之政以德。夏商衰，汤武废道德、任智谋。……秦任商鞅、李斯之智，而并诸侯；汉任张良、陈平之智而灭项籍；光武任寇恂、冯异之智，而降樊崇；曹公任许攸、曹仁之智，而破袁绍；孙权任周瑜、鲁肃之智，而败魏武；刘备任诸葛亮之智，而王西蜀；晋任杜预、王濬之智，而平吴；苻坚任王猛之智，而定八表之众；石勒任张宾之智，而生擒王淩；拓拔任崔浩之智，而保河朔之师；宇文任李穆之智，而挫高欢之锐；梁任王僧辨之智，而戮侯景；隋任高熲之智，而面缚陈主；太宗任李靖之智，而败颉利可汗。有国家者，未有不任智谋而成王业也。故曰：将军之事，以静正理，以神察微，以智役物。见福於重关之内，虑患於杳冥之外者，将之智谋也。
【 译文】
经书说：太古初始，从柏皇氏到容成氏，不用发布政令而百姓自己能遵从教化，不用刑罚而百姓自己能够约束自己的行为，不用奖赏而百姓自己知道上进，人们不知道发怒，不知道欢喜，安然象初生的婴儿。疙牺氏、神农氏推行教化而不进行诛杀。轩辕氏、陶唐氏、有虞氏，有杀伐之举而不招致百姓怨恨。总之，三皇是用道进行统治，五帝是用德进行统治。
到了夏、商朝以后，世道衰败，商汤王、周武王开始废弃道德而任用智谋。秦国任用商鞍、李斯的谋略而吞并了诸侯；汉高祖刘邦采纳张良、陈平的谋略而消灭了项羽；汉光武帝刘秀采纳寇峋、冯异的谋略而降服了樊崇；曹操听从许佼、曹仁的谋略而击败了袁绍；孙权任用周瑜、鲁肃的谋略打败了曹操；刘备任用诸葛亮的谋略而称王于西蜀；晋武帝任用杜预、王溶的谋略而平定了吴国；符坚任用王猛的谋略而平定八方之敌；石勒任用张宾的谋略而生擒了王浚；拓拔任用崔浩的谋略而保住了河朔军队；宇文泰任用李穆的谋略而挫败了高欢精锐；南梁任用王僧辨的谋略而杀死了侯景；隋文帝任用高顺的谋略而捕获了陈后主；唐太宗任用李靖的谋略击败了领利可汗。统治者没有不任用智谋而建立王业的。因此说，指导战争的方法，要靠沉着冷静处理军务，要靠机敏细心观察事物，要靠智力谋略驾御全局，能在重重困难面前预见胜利的希望，能在形成之前防患于未然，这才是将帅的智谋。
